培训费接近万元 三只羊也卖课了
又一头部机构大张旗鼓卖课赚钱了。8月1日，北京商报记者独家调查发现，三只羊旗下的培训业务“三人行直播大课堂”即将开线下课，进阶课和小白课程的费用分别为9980元/人、3980元/人。不止三只羊，近年来交个朋友、谦寻等头部直播机构也靠售卖直播经验赚得盆满钵满。有些时候，机构卖培训课或许比靠主播带货赚钱更轻松。
直播机构变现主播IP，既快速赚到了钱，也笼络了更多主播和商家资源，可谓一石二鸟。然而，从业者能否靠听一场电商培训课就可赚到认知以外的钱，却是个“玄学”。
直播机构卖课不是新鲜事
在开设“三人行直播大课堂”的抖音账号后，三只羊对外招生培训的动作也多了起来。
8月1日，北京商报记者从“三人行直播大课堂”官方账号联系到了自称了解业务情形的工作人员，该工作人员提供的信息显示，此次三只羊开出了两类线下培训班，一类是进阶班，针对有一定从业经验的主播、工厂和企业人员，价格为9980元/人。另一类是小白课程，瞄准行业新手群体，价格也便宜更多，为3980元/人。目前培训地址在三只羊安徽合肥总部，学费不包括吃住行的费用。
“进阶课大致招收50人左右，为期两天两晚，于8月2日开始。小白课招30人左右，为期三天两晚，于8月24日开始。”上述其中一位业务人员表示。
北京商报记者发现，如果按上述信息粗略估算，进阶课与小白课均招满，仅是培训学费一项，三只羊就能入账超过60万元。从课程设置来看，进阶课主要围绕抖音打爆品、主播话术实战以及直播运营管理来设置课程，包括三只羊集团CEO杜刚在内共三位讲师来授课。而小白课程更聚焦于新手主播训练直播技巧维度。
据了解，此次培训是“三人行直播大课堂”开班的第二期课程，无论是对外传播的声量还是招生规模都要明显高于第一期的培训。对于以上培训相关学费、招生人数等具体信息的真实性，截至发稿，三只羊相关负责人未向北京商报记者回应。
头部直播机构卖课不是新鲜事。早在2021年3月，谦寻旗下业务谦寻学院上线，并推出了网红训练营谦寻学堂。据自媒体“新知榜值得学”发布的信息，谦寻学堂线下课程共15天，价格约2.5万元/人，班级规模在30人左右。这意味着谦寻学堂一期完整的培训课程就能带来75万元的收入。
谦寻控股官方微信公众号显示，到2021年10月底，谦寻学堂的直播训练营已经开办到第四期。彼时，尽管谦寻控股和谦寻学堂未回应北京商报记者上述学费信息的真实性，但若按一年举行4次训练营且学费和学员规模相同粗略计算，谦寻学堂一年就能赚300万元。
交个朋友更是将直播卖课、培训搭建成了一个产业。目前，交个朋友电商学苑在抖音平台的粉丝量已达到92.6万，推出的线上、线下培训课程眼花缭乱，包括主播训练营、运营实战集训班等，价格在99元―3.2万元不等。最贵的线上课程能达到3.16万元，共8天的课时，当前已售出了20份。
不仅如此，交个朋友电商学苑还提供讲师企业内部培训服务。一位自称是交个朋友电商学苑的业务人员向北京商报记者介绍，正常而言是12万元/天的报价，如果培训周期超过3天，能优惠至8万元/天。
天眼查资料显示，交个朋友电商学苑的运营主体为杭州交个朋友教育科技有限公司，成立于2021年11月，法定代表人为李牧人。
大体上，头部直播机构的培训班内容大同小异，主要围绕主播、运营从业者以及商家的培训需求来设立。而后者纷纷抱着钱来学习，主要也是奔着大小杨哥、薇娅或是罗永浩等这类超头的惊人影响力而来，渴望能复制出“暴富”密码。
赚钱更赚资源
不过，头部机构借着卖课赚钱只是培训生意的表象，让公司内的主播、高管授课，除了提高员工的变现价值，更是为了将公司积淀的直播经验置换出更多的资源，编织成一张由人际组成的、更为广阔的生意关系资源网络。
谦寻很早就在做这样的盘算。2021年9月从谦寻学堂毕业的学员，有10位进入了谦寻各个业务包括主播、经纪人、商务BD等部门，还有机会参与“双11”大战。此外，也有学员去做独立达人或去其他机构。
“直播机构的培训业务既可以靠培养主播赚钱，还能给公司内部的主播带来一定的竞争压力。”零售电商行业专家、百联咨询创始人庄帅认为。
这一套手法三只羊也有所复制。在进入阶班培训后，学员能有机会参与三只羊的工作面试，或是享有对接集团商品供应链的权益等。头部直播机构既能借此为自己储备人才队伍，另一方面则能与更多企业比如工厂资源搭建关系。
尽管三只羊相关负责人未向北京商报记者回应开展培训课的未来规划，但杜刚在近日的直播中回答了部分疑问。7月17日晚间，杜刚表示，“三人行直播大课堂”业务主要是为三只羊的“万羊计划”打下人才资源的底座，培训业务会持久做下去。
据了解，“万羊计划”意味着三只羊未来要孵化1万名主播，由1000个垂类直播间组成。同时，三只羊计划推出100个品牌和10家直播机构公司。
“我们孵化出的大量主播未来有三个方向，第一是将为品牌商的直播间服务。其次是做更多如茶叶、服饰、酒水的垂类直播间，深入不同类目商品和不同层级的客群。最后是做一些公益性的直播活动。”杜刚在直播中说道。
目前来看，三只羊已经在抖音开出了个护家清、智能家居、生活家居等垂类直播间。据一位三只羊内部人士透露，这些直播间基本上会从早上7点播到凌晨1点，全时段直播，每个直播间配的主播人数大概在4―6人。
这和交个朋友的操作如出一辙。近年来，交个朋友早已尝到了账号矩阵的甜头。截至今年4月，交个朋友的账号达到了50个左右，还孵化出美妆、服饰等的工厂号。这些账号撑起了交个朋友营收的半边天。同时，一些资深主播也在为欧莱雅、OATLY等提供培训服务。
由此，这类头部直播机构靠着培训卖课搭建起更庞大的经营根系：机构输出经验来培训主播、商家，后者开枝散叶为机构的扩张反哺人力，以及商业合作。
培训含金量因人而异
三只羊抓紧时间卖课可能还有外部因素。7月31日，人社部正式增设网络主播为国家新职业。这或许一定程度上将促进主播更为规范化发展，以此推动直播电商培训行业变得更为有序。
一组来自《中国网络视听发展研究报告(2024)》的数据显示，截至2023年12月，全网短视频账号总数达15.5亿个，职业主播数量已达1508万人。
围绕主播而生的培训产业有着可观的市场体量，但也鱼龙混杂。除了头部直播机构，在抖音等平台，充斥着大大小小的电商培训机构和课程。通常，这些机构以高转化、高评价等截图来吸引商家和用户，以丰厚的回报承诺促成交易。然而，据多位商家和用户反馈，这些培训往往有着“割韭菜”的嫌疑，有的授课者不仅拿录屏忽悠消费者，收了学费后便消极怠工，画下的“大饼”到结课后也无法实现。
“卖课比卖货利润高很多，直播机构也希望把头部IP的变现可能性彻底挖掘出来。”电商研究专家姜蓉认为，头部机构有成功经验，也有较强的市场号召力，但卖课不同于卖货，卖课的重点在交付和服务，用户越来越看重培训是否有含金量。
到底值不值得为直播电商培训课付出真金白银，或许也因人而异。一位曾与交个朋友电商学苑合作的商家秦浩(化名)提及，合作内容除了让讲师为员工授课直播业务经验，交个朋友的直播间也会上架公司的新品，帮助卖货。“借此我们能打开C端市场，不过这笔合作费用确实不低。”他强调称。
也有电商从业人士认为，电商业务能力成长最快的方式是试错，需要不断实操，并从无数次复盘中汲取经验，而电商培训仅是给予学员认知方面的拓展。寄希望于听课就能把账号跑出来，几乎很难实现。
一位亚马逊的卖家王振(化名)告诉北京商报记者，他曾被一家机构以账号陪跑为由头诱导，对方要求交超5000元的学费。“这家机构主要做亚马逊百货类的店铺，我当时也想着拓宽渠道，但他们不断喊我报班，我就变得警惕了。”
遭遇类似王振这样经历的人并不少。在一些亚马逊新手群，王振和同行经常会收到一些注册商标、帮助陪跑相关的培训课程。
“我也曾经报过线下的培训课，900元左右。”王振坦言，课程有讲一些行业的内容，但作用不大，还是需要自己去摸索业务。
北京商报记者 何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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