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好的喜剧应该是怎样的？近日，亮相2024北京人艺国际戏剧邀请展的法兰西喜剧院《司卡班的诡计》或许能给出一个生动的答案。这部由“喜剧之王”莫里哀创作于几百年前的作品够老、够旧，但也足够具有生命力，这一版由德尼・波达利德斯执导的《司卡班的诡计》首演于2017年，曾在法国本土连演43场，一票难求。
《司卡班的诡计》剧照。本报记者 方非摄
在中国，《司卡班的诡计》同样叫好叫座。代际冲突是莫里哀最钟情的主题之一，《司卡班的诡计》便由此展开：两位父亲热隆特、阿尔冈特出门远行时，他们的儿子莱昂德尔、奥克塔夫各自坠入爱河，奥克塔夫还与心上人秘密结婚，私订终身。热隆特、阿尔冈特提前返回的消息惊破了短暂的甜蜜，吓破胆的年轻人苦苦哀求莱昂德尔“诡计多端”的贴身男仆司卡班，希望他阻止父亲为自己谋划亲事。于是，机灵的司卡班设计出连串谎言，不仅狠狠戏耍了一番吝啬到极致的父亲，也用从他们骗来的金钱帮助两对有情人终成眷属。
《司卡班的诡计》剧照。本报记者 方非摄
晚年的莫里哀在这部作品中对父权的禁令、权威进行了相当辛辣的嘲讽，对两个愚昧、专横、吝啬的父亲的尽情捉弄，构成了全剧最精彩、最核心的笑点。坦白说，对如今见多识广的观众而言，《司卡班的诡计》的故事和立意不算新鲜，也不算复杂，但在几乎能预测剧情走向的基础上，法兰西喜剧院的诠释和表现仍然足够出色，这座成立于1680年的世界上最古老的剧团充分向观众展示了它的深厚积淀。
《司卡班的诡计》剧照。本报记者 方非摄
《司卡班的诡计》的观感带着一种“复古”的情调，它的舞台设计、场景切换可以用简单来形容，扎实的剧本和表演成为演出最大的看点。法兰西喜剧院的演员们诚恳卖力，在舞台上塑造出一个个鲜活丰满的形象――抠门到令人发笑的父亲，单纯却略显懦弱的儿子，作为主角的司卡班灵活游走在两代人之间，他调笑又怜悯年轻人的真心，并大胆对随口污蔑自己的雇主发起了“打工人”的反抗。在巨大的台词量、攀上爬下的舞台调度中，演员们高强度地迸发着强烈的感染力，过硬的功底着实令人敬佩，因此哪怕有着语言的差异，哪怕一边看字幕、一边看舞台可能双倍耗费观演时的精力，一切都不妨碍《司卡班的诡计》为观众带来一个纯粹快乐的喜剧之夜，它的质朴、精彩、热情足以让所有人发现，经得起考验的“内容”才是经典立身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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